人生本該是一個學習與修養(yǎng)的過程,隨著年齡的增長,思想境界也會隨之提高。
說白了,人生關鍵在于修心,修煉至大成,方能體悟圓滿的人生,只是在這個過程中,有些人卻誤入歧途,非但沒能修得了心,反而成為了人們嗤笑的對象。
金無足赤,人無完人,絕大多數的人,無論怎么提高思想境界都成不了圣人,而千余年來被譽為圣人的只有寥寥幾個人。
而孔子則可以說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位圣人。
在不少人的印象中,孔子的形象都十分高大,好似他本就不是人間,只是下凡來游玩一番。
但實際上,孔子也只是一個普通人,他有血有肉,甚至還有缺點,在追求夢想的路上,孔子付出了太多太多,可命運并沒能眷顧他。
在孔子晚年,他回顧往昔,對自己的人生經歷和未來展望總結出了這么一句話:
吾十有五而志于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逾矩。
這句話的意思是說,孔子在十五歲那年立下了學習的志愿,三十歲時有了自立能力,說話做事有了把握,四十歲掌握了各種知識,心里不會犯糊涂,五十歲時讀懂了天命,六十歲時能根據別人的話辨別真假,七十歲的時候便可以隨心所欲,但也不能逾越規(guī)矩。
后人便根據這句話,提煉出了“三十而立”,以此來要求自己,在三十歲那年,要“立”起來。
其實,孔子在三十歲的時候,也沒能“立”起來,他甚至連魯國都沒有出過,勉勉強強能養(yǎng)家糊口僅此而已。
說到這,想必有了解孔子生平的小伙伴會說,《史記·孔子世家》中明確記載了,孔子早年曾做過大官,而湖北睡虎地出土的秦簡揭開了真相,原來是司馬遷弄錯了。
早年孔子孔子的祖上本是宋國的貴族,如果要一直往前追溯的話,能追到商朝的開國君主商湯。
周朝取代商朝之后,爆發(fā)了三監(jiān)之亂,執(zhí)政的周公意識到了商朝貴族以及后裔還有著很強的反抗力量,便以周成王之名義,將商紂王的兄長微子啟封于河南商丘建立起了宋朝,以奉祀殷商。
所以,在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,宋國雖然國力不強,但卻是地地道道的殷商貴族之后,這也是為何宋襄公寧愿戰(zhàn)敗,也要追逐一個“規(guī)矩”,因為他骨子里流淌的血液,讓他迷戀光明正大的決斗。
這是他秉承的信念,只是后世卻有很多人以失敗嘲笑他,覺得他愚不可及,但如果我們真能穿越回到宋國,就會明白,有些東西比生命重要。
微子啟去世后,微仲繼位為宋君,而他就是孔子的十四世祖,到了孔子父親叔梁紇時,被諸侯強國包圍著的宋國,其處境已經岌岌可危,時常發(fā)生動亂。
叔梁紇沒有想著力挽狂瀾,反而選擇了一走了之,直接逃到了魯國,叔梁紇的正妻施氏,沒能為他生下兒子,小妾為他生下了孟皮,可孟皮卻有先天足疾,這讓叔梁紇很哀傷。
人老心不老,叔梁紇66歲的時候相中了不滿20歲的顏氏,由于兩人年齡之差距于禮不合,兩人則私自居住在尼山,生下了孔子,用現在的話來說,孔子就是典型的私生子。
在他三歲那年,叔梁紇去世,顏氏母子則直接被施氏趕出了家門,一個單身母親帶著兩個孩子(顏氏被趕出后,還帶走了孟皮),生活中的凄苦可想而知。
為了謀生,顏氏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娘家索求,這也是為何后來孔子弟子中七十二賢人中有8位顏姓之人,因為他們都是孔子的親戚,可謂近水樓臺先得月。
司空之職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孔子自然也是如此,只是司馬遷在《史記》中說了這么一句話:
(孔子)及長,嘗為季氏史,料量平,嘗為司職吏而畜蕃息,由是為司空,已而去魯,斥乎齊,遂乎宋、衛(wèi),困于陳蔡之間,于是反魯。
很顯然,根據這句話,我們可以得出孔子早年曾當過司空,按照司馬遷的觀點,這是非常大的一個官職。
當時在魯國,最大的官是司徒,掌管朝廷的財政和人事,相當于國務總理;然后是司馬,掌管軍隊,相當于國防部長;再接著就是司空,掌管工業(yè)和基建,相當于建設部長,此外還有個司寇,掌管治安和司法。
很顯然,這四個官職是魯國上層官員的核心要員,而孔子既然擔任了司空,這豈不是直接是人上人了?
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,很多人也正是根據這句話,認為孔子早年雖然歷經波折,但還是爬到了國家領導的位子。
不過,這里面有一個大問題。
在禮崩樂壞之前,尋常人想爬到國家領導,這幾乎沒有可能,朝廷大官幾乎全是世襲制,魯國的“四司”自然也是如此。
季孫氏是世襲司徒,叔孫氏是世襲司馬,孟孫氏是世襲司空,臧孫氏是世襲司寇。
那么當時的孔子真的能一躍成為司空嗎?
睡虎地秦簡如果您要說,孔子有才,當個司空完全有能力,但有能力不代表有機會,在這四大家族面前,他的機會為零。
所以,很長時間里這個問題都困擾著人們,一方面是常理,一方面又有史實,究竟該信哪個?
直到湖北睡虎地秦簡的出土,才揭示了這一問題的答案,原來是司馬遷搞錯了,因為當時孔子所擔任的司空,決然不是整個魯國的司空,而是季孫家族的司空。
根據睡虎地秦簡我們可以得知,在秦漢之前,司馬、司空、司寇并不是中央才有,下面的各級貴族封邑里也會設置,由于他們的工作性質極為相似,所以名字也一樣。
在睡虎地秦簡里,監(jiān)督犯人干活的小工頭,就是司空,而孔子所充當的角色就是季孫氏封邑里掌管基建工程的“小工頭”,根本不是什么核心大官。
這就好比同一個職位,有國家級,也有省級,甚至有鄉(xiāng)級,即便工作性質類似,但地位絕對有天壤之別。
或許會有小伙伴們說,既然孔子是季孫氏家的司空,反正都是司空,司馬遷豈不是也沒有說錯?
要弄清這個問題,就得聯系上下文,而司馬遷說孔子擔任司空之后,就離開魯國,在齊國受到排擠,又被宋、衛(wèi)驅逐,隨后又受困于陳國和蔡國,最后又返回了魯國。
要知道孔子在三十歲之前基本沒有出過魯國,而且那時候的他,還不算是“師者”,更沒有周游列國。
他周游列國是在他當了魯國的大司寇被排擠而不得已的事,只是這時候已經是三十年之后的事情了。
由此可以推斷,司馬遷將孔子的生平紀年搞錯了,自然也把他早年所擔任的司空與晚年擔任的大司寇給混為一談了。
所以,孔子早年根本沒有什么光鮮的履歷,在下級階層,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……
參考文獻:《史記》、《睡虎地秦簡文字集釋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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