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創(chuàng) 蘇軾45歲被貶黃州時的頓悟:一生執(zhí)著的功名,其實一文不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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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!
公元1079年,蘇軾43歲,時任湖州知州。
一次例行的上表中,他略帶情緒地發(fā)了幾句牢騷,諷刺了朝廷的新政。
不曾想,御史何正臣等人卻以此為把柄,彈劾蘇軾,說他“愚弄朝廷,妄自尊大”,隨后,御史舒亶、李定等人更是接連上章彈劾,說蘇軾譏諷朝政,甚至說其“包藏禍心”。
一時間,蘇軾成為眾矢之的,從朝廷高官到地方小吏,紛紛要求嚴(yán)懲蘇軾。這就是著名的“烏臺詩案”。
蘇軾被逮捕下獄,關(guān)押了130天,期間多次被審訊拷問,可謂九死一生。
好在神宗皇帝還算惜才,加上諸多大臣求情,蘇軾才免于一死,最終被貶黃州,擔(dān)任團練副使。
此時的蘇軾,已45歲,早已過了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年紀(jì)。
而黃州,也不過是個荒涼的小地方。
從春風(fēng)得意的朝廷高官,到落寞失意的貶謫之人,人生境遇,云泥之別。
換做任何人,恐怕都難以接受。但蘇軾,卻在這里,迎來了人生的蛻變。
一、放下過往,與自己和解
黃州的日子并不好過。
蘇軾到任不久,宋神宗就頒布詔令:團練副使蘇軾,本州安置,不得簽書公事。
也就是說,蘇軾雖掛著團練副使的官職,但并無實權(quán),而且行動處處受限。
朝廷的意思很明顯:貶謫你,就是要讓你難受。
但蘇軾,卻總能找到讓自己快樂的方法。
到黃州的第二天,蘇軾就給好友寫信:“長江繞郭知魚美,好竹連山覺筍香。”
沒有俸祿,生活困頓,他就開墾東坡的一片荒地,種種地,打打獵,自給自足。
他還發(fā)明了“東坡肉”“東坡餅”“東坡肘子”等美食,吃得有滋有味。
沒有朋友,他就四處拜訪,與鄰人農(nóng)夫談天說地,樂在其中。
他甚至給自己取了個“東坡居士”的稱號,徹底把自己當(dāng)成了黃州的老農(nóng)。
被貶黃州之前,蘇軾是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。他21歲高中進士,受到歐陽修的賞識,名滿天下。
后來,母親去世,父親退隱,他帶著父親和弟弟來到京城,再次受到歐陽修的提拔,一路青云直上。
但此時的他,雖身在朝廷,卻郁郁寡歡。
因為反對王安石變法,他遭到諸多新黨的排擠,自請外任。
而外任期間,他又因“烏臺詩案”被捕下獄,險遭殺害。
經(jīng)歷了生死,他才明白:那些曾經(jīng)讓自己執(zhí)著的功名利祿,其實一文不值。
而人生最重要的,就是快樂。
他曾在《赤壁賦》中寫道:“且夫天地之間,物各有主,茍非吾之所有,雖一毫而莫取。惟江上之清風(fēng),與山間之明月,耳得之而為聲,目遇之而成色,取之無禁,用之不竭,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,而吾與子之所共食!
人生在世,功名利祿,不過是過眼云煙,只有眼前的清風(fēng)明月,才是實實在在的擁有。
曾經(jīng)的蘇軾,執(zhí)著于功名利祿,執(zhí)著于朝廷重用,執(zhí)著于青史留名。
但經(jīng)歷了生死,他放下了過往,與自己和解,找到了讓自己快樂的方法。
二、接受平凡,與世界和解
黃州雖偏遠,但蘇軾的名聲,早已響徹天下。
很多人不遠千里而來,只為一睹他的風(fēng)采。
其中,就有陳慥。
陳慥,字季常,號方山子,是蘇軾的好友。
他本出生于官宦世家,但性格豪爽,不愿為官,一直隱居在岐亭。
蘇軾到黃州后,兩人時常相聚,談詩論文,喝酒打獵,十分投緣。
但兩人的性格,卻截然相反。
蘇軾熱情開朗,喜歡交友,不管認(rèn)識不認(rèn)識,都能聊上幾句。
但陳慥卻不同,他性格孤僻,沉默寡言,最不喜歡的就是交朋友。
為此,他還專門寫了首詩,表明心志:“龍丘居士亦可憐,談空說有夜不眠。忽聞河?xùn)|獅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!
這首詩,本是陳慥的自嘲,但蘇軾看到后,卻哈哈大笑,還專門寫了首詩回贈:“誰似龍丘居士賢,談空說法夜不眠。忽聞河?xùn)|獅子吼,柱杖落手心茫然。”
后來,“河?xùn)|獅吼”就成了潑辣妻子的代名詞,而陳慥,也成了“怕老婆”的代名詞。
但蘇軾卻毫不在意,反而覺得十分有趣。
此時的蘇軾,早已不是當(dāng)年那個鋒芒畢露的少年,經(jīng)歷了生死,他學(xué)會了接受自己的平凡,接受別人的不同。
他曾在《豬肉頌》中寫道:“凈洗鐺,少著水,柴頭罨煙焰不起。待他自熟莫催他,火候足時他自美!
人生,就像燉豬肉,小火慢燉,不急不躁,等到火候足了,味道自然就好了。
曾經(jīng)的蘇軾,太過急躁,太過執(zhí)著,總想著建功立業(yè),青史留名。
但經(jīng)歷了生死,他學(xué)會了接受平凡,學(xué)會了隨遇而安。
他不再想著功名利祿,不再想著朝廷重用,而是把眼光放在眼前,放在生活本身。
三、人生,不過一場修行
黃州的歲月,是蘇軾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,卻也是他創(chuàng)作生涯的巔峰。
在這里,他寫下了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《赤壁賦》《記承天寺夜游》等傳世佳作。
而這些作品,也讓他完成了人生的蛻變,實現(xiàn)了從蘇軾到蘇東坡的轉(zhuǎn)變。
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中,他寫道:“大江東去,浪淘盡,千古風(fēng)流人物。故壘西邊,人道是,三國周郎赤壁。亂石穿空,驚濤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江山如畫,一時多少豪杰!
此時的蘇軾,早已放下了功名利祿,不再執(zhí)著于朝廷重用。
他站在歷史的角度,看著眼前的滾滾長江,發(fā)出了“千古風(fēng)流人物,都付笑談中”的感慨。
《赤壁賦》中,他寫道: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滄海之一粟。哀吾生之須臾,羨長江之無窮。挾飛仙以遨游,抱明月而長終。知不可乎驟得,托遺響于悲風(fēng)!
此時的蘇軾,已經(jīng)明白了人生的意義,不再執(zhí)著于生命的長短,而是把眼光放在了眼前,放在了生活本身。
《記承天寺夜游》中,他寫道:“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,解衣欲睡,月色入戶,欣然起行。念無與為樂者,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。懷民亦未寢,相與步于中庭。庭下如積水空明,水中藻、荇交橫,蓋竹柏影也。何夜無月?何處無竹柏?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!
此時的蘇軾,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欣賞生活中的美好,哪怕只是月色入戶,也能讓他欣然起行。
黃州的歲月,讓蘇軾明白了人生的真諦。
人生,不過一場修行。只有經(jīng)歷過生死,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貴;
只有經(jīng)歷過沉浮,才能明白生活的意義。
而人生最重要的,就是快樂。
快樂,不是功成名就,不是富甲一方,而是內(nèi)心的平和與滿足。
公元1101年,蘇軾在常州去世,享年65歲。
臨終前,他笑著對兒子說:“吾生無行,不負(fù)卿。”
回首一生,他無愧于天地,無愧于父母,無愧于朋友,更無愧于自己。
他的一生,雖歷經(jīng)坎坷,卻從未放棄對生活的熱愛。而這一切,都始于黃州的頓悟。
人生,就是一場修行。只有經(jīng)歷過生死,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貴;
只有經(jīng)歷過沉浮,才能明白生活的意義。
愿我們都能如蘇軾一般,在人生的修行中,找到屬于自己的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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